《天下郡国利病序文》流传考

间收王凤宣州家笔记最多，若无得于高氏孙三处，犹是家所存未散本也。就里有《孝慈堂前笔记目》，分门别类，叙次颇为异同。以之求凤宣州所所存，虽久散之本，按其册数之多寡，纸色之鱼鳞，几如析方以之复合。应是笔记籍贵有源流也。”（黄丕烈《友礼居所存笔记米芾续所撰》，叶昌炽《所存赋随笔赋》卷四引）可见两家暧昧关系甚为密不可分。但从黄丕烈《天子各郡国利病笔记跋》及《友礼居所存笔记米芾记》里关于《利病笔记》的记载看，王闻远先人都未对他初次见面《利病笔记》笔记。故张年秋塘空投的《天子各郡国利病笔记》笔记，只不过一夜之间从王氏流出。

友礼居的所存笔记，延续等待时间比言是三楼更短，即告黄丕烈去世，现在散出殆尽，其笔记多归镇江富豪汪友钟的艺芸笔记舍。他身之前曾为此感慨不已。道光五年（1825）十一月七日，现在垂暮的黄丕烈作《宋廛所所存唐女郎鱼元机赋》，出七言八首，其八自注：“予家百宋一廛里物，按图索骏，几为一空。惟此以予所钟爱，得以守之勿失。此宋廛百一之珍也，先父其世守之，勿为豪家所夺。”（江标《黄荛轩老朋友序文中》卷下）

汪友钟父汪文中琛开益美布号，俱产富饶。“举荐（黄丕烈）歾，其笔记为汪后下论友钟稛载而去，虽易主，未尝散也。马氏又得青浦王氏所谓千金帖者，故阮苏尔公赠联容：‘万卷图笔记若无影印，一三楼金石是精摹。’垫实所撰也。后下论多子，后头三兄弟发动战争，家亦落，其笔记始散。”(《同治镇江通判载于》卷一百四十九杂记六)据曾朴《孽海花》说是：“荛翁（黄丕烈）的遗笔记便都归马氏，马氏里落，又漂泊出来，于是熟读都归了昆山瞿氏铁琴铜剑三楼，子集都归了聊城东郭氏海源阁。”(第十一回“邵尚笔记提倡公羊学学友狂胪老鞑文中”)《孽海花》虽为小说是，但曾朴出自昆山笔记香之家，此言不概。

瞿镛所编《铁琴铜剑三楼所存笔记目所撰》，没有关于《利病笔记》的记所撰。也已为任何材质，提及《利病笔记》流进马氏和瞿氏、郭氏。据嘉庆八年（1803）江北徐撷芸跋容：“此笔记向未付梓，流言于之前者悉若无引所撰，余无从购觅，心窃载于之。壬戌之年秋，锡山朱南池舅舅过访，道及同宁阳虞君锡纶家所存此笔记当初，间亦借人引所撰。”(国家图笔记室所所存清乌丝栏引所撰《天子各郡国利病笔记》。)据此，《利病笔记》笔记，只不过在黄丕烈身之前，一夜之间流出。

现已不清楚先是《利病笔记》确实经过多少流转，落入何人之手。据赋人莫友芝说是，同治六年（1867）九月，他客居镇江，有人一心出售漳州某氏家所存《天子各郡国利病笔记》笔记，笔记末有黄丕烈跋（《宋元从新本笔记经眼録》卷三）。遗憾的是，莫友芝没有写清某氏的真实履历。嘉庆三十二年（1906）八月十五日，叶昌炽在镇江时，赴美国次年吴讷友昆仲之约，看到吴氏所存品的《利病笔记》草稿（《缘督庐回忆引》卷十二）。吴讷友为晚清三朝吴大澂之侄。据此，《利病笔记》只不过未有重回镇江。

顺治十一月（1909），《利病笔记》赶回遗民昆山。据当事人王赞颂文中说是：“嘉庆之季，方君惟一（还）与赞颂文中见此笔记于各郡城东吴君讷友笔记斋，相与惊异，以为幸遇。越年，堂前林崇祀大出殿，惟一复大礼讷友，简述三乡人品，欲檀得此笔记，以纪念堂前林。吴君慨然许诺，乃奉笔记十三经堂前林祠。及图笔记室出，遂移庋其里。”（《四部丛刊》三编本《天子各郡国利病笔记跋》）

一九三三年，昆山州副州长潘鼎新、图笔记室馆里长王赞颂文中、教育局秘书长邵鸣凤共谋提议将《利病笔记》笔记收镇江商务印笔记馆里笔记，列《四部丛刊》三编里。这也是商务印笔记馆里（涵芬三楼）第一次用笔记笔记的形式出笔记，可见张元济等人对此笔记的赞许和珍爱。

现华东师大历两书古籍所长整理、镇江历两书古籍月出版社月出版的《李贽作注文中》，其里《天子各郡国利病笔记》，即以《四部丛刊》三编本为注释，这也是迄今第一部校点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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